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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的老槐树
我家的老槐树
我家的院墙外有一棵高大粗壮的槐树。
这是棵见证我村历史变迁的年龄最大的树,黑色的班驳的枝干显示着它的饱经风霜。据老人们说,这棵是在抗战时期种下的,至于是谁种的,哪一年种的都无人知晓了。谁家的菜地在它的旁边,谁就成了它的主人。
这是棵带着些传奇色彩的树。在它的身边多少次动土,修渠、改粮田、做自留地、种桑树、盖房子都没有影响到它。它身边的伙伴都被无情的刀锯砍倒下,唯有它依然挺立至今,依然神采奕奕。记得02年,我家买下了这片自留地盖新楼,它的主人以50元廉价地把它卖给了我们。盖房子的时候,有人提议:屋前屋后有大树会影响风水,还是把它砍了吧!婆婆跟我商量,我不同意!心存余悸的婆婆便请来了风水先生。先生说无碍,婆婆才放下了悬着的心。
又逃过一劫的槐树似乎通人性,入住新屋的几年来,它用生命来装点我家的日子。
清明节前后,它给我们带来满眼的新绿,看着它身上一片片榆钱大小的嫩叶,总让我想起生机勃勃的孩子。五月里,它似依然青春的老人,虽然满头白发(密密匝匝的槐花盖满了枝头),但满身的清香飘满了小院,芳香了我家,也芳香了四方邻居。每每此时,婆婆总说:“要是能摘下些花来,包顿馄饨,多好!”女儿也常说“要是能摘些花下来放在客厅里,多美!”可只是想却不见行动,因为它的高大令人敬畏!夏日里,因为有它撑开的大伞,我家的井台成了纳凉的好地方;秋日里,夕阳下,它总不忘展示自己的伟岸;只有到了落尽叶子的时候,才让人感到它浑身的苍桑。
它的存在,享受的不仅是我们的眼睛,连耳朵都不乏色彩。清晨,天色微明,树上的鸟儿就躲在茂密的树叶丛中开起了晨会,“叽叽——”“啾啾——”“咕咕——”之声不绝于耳,此刻,加上鸟儿拍翅的声音,风过树叶摇动的声音,真似一场动听的音乐会。历时一小时左右,当阳光洒满大地,鸟声依稀,它们也似人般为一天的日子外出奔波忙碌去了。当太阳偏西之时,劳碌了一天的鸟儿归巢了,盛大的音乐会又一次拉开了序幕。只在无雨,每天两场演出由春到秋,不厌其烦!入夜,静坐窗前,读书写作,耳畔送来风过吹树叶的沙沙声,那是一日里最惬意的时光!
槐树下,小院里的日子丰盈满足!